清楚不过。”

他的话似乎透了几分打趣,延平郡王听了也只能赔笑:京城可不是福建道那乡下旮瘩,卧虎藏龙,权贵云集,如他这样失地的藩王,被朝廷赎回来已是走了大运,在京的住处都还是仗着宗室身份赖了个三进的宅院,远谈不上郡王府该有的规制,宗人府不阴不阳的,“人都救回来了,还想什么呢?如今朝廷财政吃紧,您老且等着罢,缓开了再给您找块封地去。”

若是要再找,封去了西北,那岂不是受苦找死去了?延平郡王也不敢去宗人府催促,和儿子两人住在院子里,只有宗人府拨来的少许钱粮,也只够撑着点体面的。若是销金如土那是万万不能,他们爷俩只能四处踅摸发财的路子——倒是有一点好,如今京里没有什么爵位高的宗室,许多商户人家红白喜事时,也想请个藩王上座,作为对他人夸耀的噱头。

延平郡王在榕城被俘虏那段时间,也是去上过扫盲班,考过试,在买活军的安排下做过活的,固然,因为使团点名要保他,他没有去矿山,但也算是历练过了,很拉得下脸来挣钱,两父子四处走穴,倒是又挣了些钱财傍身,至少要比在榕城那段时间过得好得多了。他这一次来买活军使馆,多少有些弥补遗憾的味道——如今人人都向往买活军地界,仿佛那是什么人间天堂,可延平郡王在买活军那里呆着的时候,可没喝过这劳什子奶茶,没享过什么福呢!

“买活军的生意,确实是……”他顺着三公子的话往下说,“越做越大了,不说口外,就说京里,又何尝不是如此呢?”

确实,现如今,买活军的商船在天港排着队的靠岸运货,就这样还是供不应求,倒更激起了达官贵人们购物的热情,见到了什么都得买,否则就断货了。想要再来,还得掏银子,托面子,才能加入到这种局里来,重新进超市一趟呢。

也因此,由承恩公这样有一定声望的权贵牵头组的所谓购物局,无形间也就逐渐流行开来了,宾客彼此之间倒也不必相识,只要凑足了人数,便可共享一次包场。又因为使馆接待的日期有限,很多人都会‘占坑’,不论去不去,先约上了再说,如此又应运而生了倒买倒卖的串子,能不能以便宜的价格拿下一张门票,无形间似乎已经成了印证一户人家实力的门槛。

要知道,这世上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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